部分剧组人员
今年夏天的摄制现场
今 年夏天起,一个由山西聋人拍摄的吧后爆笑微剧《疯癫吧,后生》在网络上、生网上热山西微信里、传由QQ间 不断热传,聋人引来好评如潮。自导自演
从 编剧到拍摄,疯癫一群业余的吧后摄像、一群没上过剧的生网上热山西演员,在一个业余导演的传由指挥下,拍摄出了十多分钟、聋人包含十多个爆笑桥段的自导自演视频。背后,疯癫他们有着怎样的吧后拍摄故事?10月 13日,记者见到了摄制组成员。生网上热山西
“三聋会”联合就是要让人笑翻
13日下午,太原市聋人学校,一群学生在教学楼前欢快地玩着,记者不懂手语,与聋人学生问人,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。
终于有学生引路,记者见到了参与拍摄的王润军、郝丽娟夫妇,还有导演冯浩景。“你好!”一见面,导演冯浩景张口打招呼,他发音艰涩,听音还要看口形,但戴着助听器,属于重听人的他,已然是三人中的代言人了。
正要开始采访时,有人推门进来,迎面就冲冯浩景招呼:“你啥时候把自己‘嫁’出去啊?”“没有人要啊!”39岁的大小伙子冯浩景扭捏着身子,开着玩笑。
他爱笑,跟熟人在一起,最爱调皮地开玩笑,正如他选择的拍摄选题——爆笑微剧,就是想让人笑,笑翻了,用笑赶走生活中的压抑和不快,一反聋人题材常见的悲情、催泪。“《疯癫》剧长10分46秒,里面一共设计了11个幽默搞笑片段。”冯浩景如数家珍地介绍起剧情。随着片头字幕动感地跳出屏幕,接着,飞速旋转的车轮、摩托车轮、镜头,象征着这是太原聋人车友会、山西聋人摩友会、山西聋人摄影沙龙联合出品,他们自称是“三聋会”。
激烈欢快的音乐声中,拉出了约会篇、抢车位篇、水杯篇、方向盘篇、摩托车篇、碰瓷篇、合影篇、卖萌自拍篇、打飞机篇等搞笑片段,能让人从头笑到尾。
8月初,该剧刚一在网上播放,腾讯视频、优酷、酷6、今日头条等网站就来要片子。与此同时,微信朋友圈、QQ空间也开始了热传。“这是我们一个大群体的成绩。”冯浩景回头看看身旁的郝丽娟、王润军。两人虽然插不上话,但静静地坐在一旁,凭口形关注着采访,感觉冯浩景没讲到时,他们会推一推他,然后双方打着手语,沟通着。就像问及有哪些拍摄故事时,静静的屋子里,三个人忽上忽下快速地舞动着手,翻飞着手指,热烈地交流着,不时会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。沟通完毕,冯浩景再讲给记者。
首次拍剧一群外行折腾俩月
此次拍摄爆笑微剧,“三聋会”动用了近百人,汽车、摩托车20余辆,前前后后拍摄了两个月。“从编剧、导演、摄像到演员,全是聋人,而且除了我之外,全都没弄过电影。我在传媒公司还是搞平面设计的,也从没当过导演。一群外行人纯粹是摸着石头过河。”冯浩景笑了。
拍微剧的初衷,缘起于今年2月底,冯浩景在香港参加了国际聋人电影节。在那儿,来自东南亚、南北美洲、中东和印度等地的国际聋友拍摄的电影让他深受启发:用肢体语言和夸张的动作拍电影真好玩。
回到太原后,他就着手去尝试,动员身边的聋人一起搞。先找到圈子里文采不错的赵强一起写剧本,两个人边写边征求大家意见。最后,10个桥段除了“约会篇”是改编,其余都是原创,题材均围绕三个协会。
5月17日,聋会组织卦山春游活动时,他们的微剧也正式开机。那一天,他们拍了好多镜头,打飞机篇、鸟屎篇等,回来到电脑上一看,发现好多问题。比如,平常很活跃的人,一到镜头前就不自然了,演技不到位;有的反反复复拍了十多遍,好不容易才满意的镜头,旁边有个撑伞的黑影,或者多出半个袖子,穿帮了。
经过这一次拍摄,对拍剧很好奇很热心的聋友,也吓得退缩了一大半。“差不多能看就行了,那么严干啥?”“太累了!”有的发牢骚,有的跟摄制组发脾气,有的找各种理由躲着。
拍摄中,达不到自己的预期,冯浩景也急得发过火。一次次尝试后,他总结出:必须要懂表演的聋人来演。
学过舞蹈的聋人郭婷最终成了女主角,可男演员不好找。后来,冯浩景干脆也加入了演员队伍,前后演了3个桥段。
拍摄过程中,摸索的不只是演员,还有6位摄像人员,分镜头怎么拍,画面怎么表达,一个镜头也要十来回的返工。在太原市长风西大街拍的“约会篇”,是他们真正认可的第一个作品。反反复复一直拍了三四个小时,最后收工时,郭婷都中暑了。
8月8日,看到最后压缩的只有十分钟的短剧时,大伙都心疼极了。而只保留十分钟,也是剪辑特意要求的,太长就乏味了。
这些天,冯浩景找人做《疯癫》的英文翻译。等到微剧有了英文版,就可以冲击香港国际聋人电影节了。
振翼寻梦一样活出各种精彩
省聋协主席郝丽娟也参与了《疯癫》的拍摄,她说,纯民间聋人组织自导自演拍出了微电影,这在省内是首次,全国也不多见,这对我省聋人文化建设起到了重要推进作用。该剧虽然并不专业,但反映了聋人朋友积极向上的心态。在拍摄中总会遇到诸多困难,但大家坚持完成了拍摄任务。
郝丽娟还说,在山西聋友中,有很多阳光的团队,比如车友会、摩友会、摄影沙龙等组织,年年都要集体户外活动,除此,还有羽毛球协会等小型团体。
她说,聋人可以从事舞蹈表演、技术工作,可以制作蛋糕,卖臭豆腐、手抓饼等,重听人可以从事网页设计、平面设计、网页编程、理发等。聋友们只要找准方向,振翼寻梦,一样可以活出精彩。她也呼吁社会提高对聋人的关注度,在聋友找工作时,能接纳他们,给他们平等的工作机会和待遇。
○微剧之最
最省钱
拍微剧,自然少不了道具。
短剧中,抢到车位的男子,一下车,脚就踩中了“地雷”,那个郁闷;一对年轻人在景点游玩,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地上的“镜头”,“镜头”骨碌碌滚到了坡下……冯浩景说,整个拍摄过程中,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投资,聋友们专门成立了一个十多人的剧组,需要什么,大家一起想办法利用身边东西来解决,能省尽量省。
“地雷”是用陶泥做的,“鸟屎”是用牙膏兑上颜料加工的,小摩托车是马亮家的,拍摄中动用的摄像器材、“八爪鱼”(用于航拍)等设备都是聋友兄弟姐妹的。拍摄中需要监视器、烟饼、镜头水杯、肩背式相机架,大伙儿就踊跃自掏腰包购买。
顶着酷暑,在烈日下连续赶工的演员、工作人员,还有一次次出动的车辆,都是不辞辛苦、不计报酬。
最给力
微剧拍完后,从事影视剪辑的重听人薛俊杰从汾阳赶来,在太原熬了两个通宵,把微剧每一个片段都剪辑完成。
冯浩景又找到了同事王林虎,恳求他帮忙给微剧加个简单的特效片头。最初,王林虎答应得很不痛快,冯浩景把剪辑好的微剧片段拿给他时,心里还直打鼓。等拿到手一看,冯浩景惊呆了,王林虎不但帮着做完片头,还为整个剧进行了加工,增添了音效……王林虎说,短剧打动了他,他看了好几遍,觉得聋人能拍出这样的微剧实在太不容易了,已接近专业了。他希望他们再出个《疯癫吧,后生2》。
○特写
眼睛都肿了 “鸟屎”还没进嘴里
“鸟屎篇”中,一位摄影人在树下拍鸟,鸟没拍到,鸟屎却空降到了嘴里,摄影人夸张的表情让人捧腹大笑。
在剧中,这是前后不过半分钟的一个小桥段。而在拍摄上,却拍了两个小时,难点就在高空掉“鸟屎”。
5月17日,微剧首次开机当天,该镜头就开拍了。卦山上,剧组选中了一处场地,一棵茂密的大树,正好树上有鸟,树旁有两米高的大石,摄影人仰头观望时,工作人员能站在大石上“掉鸟屎”。
用牙膏和颜料加工的“鸟屎”,装在一个注射器里,工作人员站在大石上,倾身向前往下挤,下面还有人拽着他的腿,以防摔下来。可这“鸟屎”就是不听话,不是掉到头上、衣服上,就是掉到鼻子上,还有一次掉到了眼睛里,眼睛都被蜇得红肿,还没有掉到嘴里去。
在这期间,冯浩景为了“鸟屎”而着急,还要指导演员的动作、表情,先后换了四五个演员才满意。可是,回家后在电脑上打开一看,穿帮了——旁边多出一个打伞的黑影。单反机屏幕小,现场没有发觉,剧组决定增添大屏的监视器。
后来,这个镜头又在太原市西山万亩生态园重新拍摄。
开车满城跑 就为找到合适场地
“摩托车篇”在剧中的时间也不长,高大的马云要骑摩托车了,穿上摩托车服,戴上头盔,拉下面罩,白色的烟雾衬托着,酷酷的样子让人对接下来的场景充满期待。结果,他走到了一辆不足半米高的小摩托车前,还是一拽拉绳,车子才“突突”响起……
为拍这个镜头,剧组忙了一整天。
为了制造扮酷气氛,需要有烟雾,而点燃烟饼必须选偏僻的地方,要不然烟雾会引起人们恐慌,同时还要在室内进行,光线暗了才能拍到烟雾。剧组先在地图上找啊找,感觉不行,就开着车沿着太原中环路满城找,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处废弃的大楼,进去一看,全是“地雷”。
后来,他们选中了一处未完工的建筑大楼,跟门卫沟通后,门卫大叔很热情,还带着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,那里环境更适合。两辆汽车车灯一照,剧组开拍了。这时,小摩托车却罢工了,不能动,工作人员开始修摩托,到后来,干脆让人推着拍,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完工。
本报记者 姬仙果
责任编辑:席沛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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